荒年灵植:我用药田养活整个村子免费小说作者爱吃老虎菜吗全文阅读
青丘村的老井干了第七天,王二家的小崽子哭着要水喝,他娘把最后半块菜饼塞给他,
自己蹲在墙根抹眼泪——这是今年春天以来,村里第37个饿晕的人。
沈青禾蹲在爷爷留下的药田里,指甲缝里全是焦土。她翻出压在箱底的《灵植谱》,
泛黄纸页上“旱稻”二字刺得眼睛疼。三天前,她试着在石缝里撒了把种子,
此刻竟冒出米粒大的芽。“这丫头疯了吧?石缝里能种出粮?”“要是能活,
我给她磕三个响头!”没人信。直到第七天,药田泛开一片浅绿。
周霸天的皮靴却先踏了进来:“老子要收这地当税,你一个孤女护得住?
”沈青禾抹掉弟弟小竹脸上的泪,把铁锨往地上一戳:“护不住?那我就种到他抢不动为止。
”而那个总在山脚下砍柴的林深,扛着斧头从她身后走出来,声音闷得像山风:“我帮你扛。
”后来有人说,青丘村的命是旱稻救的。可沈青禾知道——是她蹲在地里,
把希望一颗颗种进土里的样子,救了所有人。第1章旱灾吞村,
药田成最后一线生机青丘村的树皮都被啃光了。沈青禾的手在发抖。
她怀里的小竹瘦得像根柴,小胳膊搭在她颈间,热得烫人。村口老槐树下,
三五个村民瘫在地上,有人正用石头砸槐树最后一块没被剥掉的树皮,
碎屑混着口水往嘴里塞。“姐姐,我渴。”小竹的声音像片干叶子,刮得人心慌。
沈青禾抿紧嘴。村东头的井三天前就见底了,她昨天去二十里外的山沟找水,只接回半葫芦。
那半葫芦水,她喂了小竹两口,剩下的全浇在爷爷的药田里了。“再忍忍,阿姐带你回家。
”她把小竹往上托了托,破布衫下的肋骨硌得孩子直皱眉头。茅屋里飘着股霉味。
沈青禾把小竹放在草席上,转身翻箱倒柜。床底下那只桐木匣落了层灰,她用袖子擦了擦,
掀开——最上面是爷爷的旧烟杆,压着张泛黄的纸,《灵植谱》三个大字力透纸背。
“爷爷说,要是遇上大灾,就翻这本书。”她喃喃着翻开书页,竹纸簌簌响。
第一页画着株稻子,根须像章鱼的触手扎进土底,旁边写着“旱稻,耐百日无雨,
三月可收”。小竹凑过来,手指点着画:“姐姐,这稻子能种吗?”沈青禾摸了摸他的头。
药田在后院,她昨天去看过,土硬得像石头,爷爷生前种的灵参、紫草早枯成了渣。
但墙角那袋用蜡纸封着的种子,她今早扒开看了——二十粒,米白色,捏着还有点潮。
“能种。”她把《灵植谱》塞进怀里,“小竹,帮阿姐拿瓦盆。
”后院的药田裂出巴掌宽的缝。沈青禾跪在地上,用指甲抠开硬土,挖出个小坑。
瓦盆里的水是她半夜去山沟接的,总共小半碗。她捏起旱稻种,一粒一粒浸进去。“阿禾!
”王阿婆的声音从院墙外飘进来。沈青禾抬头,见老妇人端着个粗陶碗,碗底沾着几粒米渣。
“我家那口子今早没了,这是他最后半块米饼,你拿着。”“阿婆,我不能——”“拿着!
”王阿婆把碗往她手里一塞,盯着药田直叹气,“别耗着了,这地旱了半年,种子早死透了。
我家那三亩地,上个月撒了两遍稻种,连芽都没冒。“沈青禾捏紧碗,
米香混着药田的土腥气钻鼻子。她想起前天夜里,张婶家的娃饿得直哭,
张叔红着眼要去邻村抢粮;想起村头李二伯,昨天还在说“再没吃的,就把闺女卖了换粮”。
“阿婆,我总得试试。”她把米饼掰成两半,塞给小竹半块,“要是成了,全村都有救。
”王阿婆抹了把眼睛:“成,阿婆信你。明儿我把锅底下刮的那点米面子,给你送过来。
“接下来三天,沈青禾像疯了似的。天没亮就去山沟接水,
回来给旱稻种换三次水;日头最毒的时候,她把自己的破衫撕成条,
浸了水盖在瓦盆上;夜里怕老鼠偷种子,干脆裹着草席睡在药田边。小竹也没闲着。
他蹲在瓦盆旁数种子,数一遍又一遍;见姐姐打水回来,
踮着脚帮她提瓦罐;夜里冷得打哆嗦,就缩在姐姐怀里,用冻红的小手给种子保温。
第三天清晨,沈青禾扒开干土的手突然顿住。瓦盆里的种子裂开了小口,
嫩白的芽尖像小蛇吐信子,顶开米壳。她屏住呼吸,把芽尖轻轻按进挖好的土坑里,
又覆上层细沙。风掠过药田,带起她鬓角的碎发,她却浑然不觉,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点白。
“姐姐!姐姐!“小竹从屋里跑出来,手里举着块破镜子——那是王阿婆昨天塞给他的,
”你看!你看!“沈青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。土坑里的白芽不知什么时候变绿了,
细得像根针,却直挺挺戳出地面。阳光照在上面,叶尖挂着点水珠,亮得晃眼。“活了。
”她喉咙发紧,伸手去摸那株苗,又怕碰坏了,手悬在半空抖个不停。小竹突然扑进她怀里,
眼泪把她的破衫浸出块湿痕:“姐姐,我们有希望了!”沈青禾抱着他,下巴抵着他的头顶。
远处传来李二伯的骂声,张婶家的娃又在哭,但这些声音突然都远了。
她望着药田里那抹嫩绿,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:“青禾啊,灵植不是为了发财,是要救命。
”风卷着尘沙吹来,她低头用袖子护住小竹的脸。袖管滑下去,
露出手腕上道淡白的疤——去年冬天,小竹发高热,她翻后山找药,被野狗扑伤的。现在,
这道疤贴着小竹的后背。她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,一下,一下,和药田里那株旱稻苗的脉搏,
跳得一样急。第2章灵芽初现,村民来求种沈青禾的指甲缝里全是泥。她蹲在药田边,
食指轻轻扒开表层干土。旱稻苗的根须已经扎进第三层,嫩白的须子像婴儿的胎发,
缠在土粒上。小竹捧着瓦罐凑过来,瓦罐里的水晃出细波:“姐姐,该浇第二遍了。
”她接过瓦罐,手腕上的淡白疤蹭过陶罐。那是去年冬天,小竹烧得说胡话,
她翻后山采青蒿被野狗咬的。当时她咬着牙把草药嚼碎敷在弟弟额上,心想只要能救小竹,
这条命搭进去也值。现在瓦罐里的水顺着指缝流进土坑,旱稻苗的新叶颤了颤,
绿得能滴出油来。三天前才冒出针尖大的芽,今儿已经有小拇指长了。沈青禾抹了把汗,
日头毒得能晒化石头,她后背的粗布衫早贴在身上,可看着这排绿苗苗,
心里比喝了山泉水还凉快。“青禾丫头!”王阿婆的嗓门儿从篱笆外炸进来。沈青禾抬头,
就见王阿婆扒着篱笆,老花眼瞪得溜圆,
手里的菜篮子“哐当”掉在地上:“你这...你这是真种出活物了?
”小竹蹦起来:“阿婆你看!姐姐说这是旱稻,能结穗子!“他拽着王阿婆的袖子往田边拖,
王阿婆的小脚绊在垄沟里,差点栽进去。等看清那排绿苗苗,她突然捂住嘴,
眼泪顺着脸上的褶子往下淌:“我活了六十岁,头回见大旱天能长出这么水灵的苗子!
”当天晌午,王阿婆颠着小脚往村头跑。她逢人就拽袖子:“快去沈家药田瞧瞧!
那丫头真把稻子种活了!“张婶家的傻小子跟着跑,李二伯的烟袋锅子掉地上都没捡,
刘婶端着半盆榆树皮糊糊,转身就往药田方向走。次日清晨,药田篱笆外挤了一圈人。
赵铁匠的儿子小铁柱扒着篱笆缝,鼻尖都压扁了:“爹你看!比我胳膊还绿!
“赵铁匠扯着他后领提起来,自己弯腰看了半响,用铁镐敲了敲地:”这土松得能攥出水,
青禾丫头咋弄的?“刘婶挤到最前头,
手里的粗瓷饭盒还冒着热气——她把昨儿剩的半把野菜煮了,硬塞给沈青禾:“丫头,
你可别累着。”她盯着旱稻苗,喉结动了动,
“我家小栓子昨儿夜里又饿哭了...你这稻子...能分点种不?
”沈青禾的手在裤腿上蹭了蹭。她知道村里的情况——张婶家的米缸早见底了,
李二伯家的娃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连赵铁匠的铁镐都举不动了。
可她药田里的种子总共就五十粒,分出去...小竹扯了扯她衣角。
孩子的手瘦得能看见骨头,可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姐姐,爷爷说灵植要救命的。
”沈青禾蹲下来,摸了摸小竹的头顶。爷爷临终前咳得喘不上气,攥着她的手说:“青禾啊,
这《灵植谱》不是传家宝,是救命符。”她抬头看向围过来的村民,张婶的眼睛红得像兔子,
赵铁匠的喉结上下动,刘婶的手在发抖。“能分。”她声音不大,却像块石头砸进静潭。
人群嗡地炸开。刘婶的饭盒差点掉地上,赵铁匠的铁镐当啷一声杵在地上,
小铁柱蹦起来把篱笆撞歪了半根。沈青禾提高声音:“但得按我教的法子种!
泡种要浸够三个时辰,控水要早晚各一次,施肥只能用草木灰——““中!
”赵铁匠拍着胸脯,“我家有半袋草木灰,明儿就送来!”“我去后山捡干草!
”刘婶拽着张婶就跑,“搭个遮阳棚,日头毒,苗子受不住!”小竹举着瓦罐蹦跳:“姐姐,
我帮你浇地!”他颠颠儿地给刚分出去的种子浇水,水洒在脚面上,湿了他的破布鞋。
接下来三天,青丘村像被点着的干柴。赵铁匠抡着铁镐翻土,
土块砸在石头上叮当响;刘婶带着妇女们用干草编草帘,
手指被草茎划得冒血珠;李二伯把自家最后半袋麦麸磨成粉,说是给苗子当底肥。
沈青禾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,教张婶怎么看土的干湿,教王阿婆怎么控制泡种时间。
第七天清晨,张婶的尖叫声穿透晨雾:“发芽了!我家的稻子发芽了!“沈青禾跑过去时,
张婶正蹲在田边,手捧着刚冒出的绿芽,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泥土里:“青禾丫头你看,
跟你药田里的一个样!”李二伯蹲在田边抽旱烟,烟杆敲得石头直响:“咱村有救了!
”往后的日子,青丘村的田埂上全是绿苗苗。孩子们不再蹲在墙根儿啃树皮,
举着小木棍给苗子松土;女人们不再躲在屋里抹眼泪,
端着瓦罐互相教怎么控水;男人们的脊背直了,铁镐抡得虎虎生风。
沈青禾站在村头的高坡上,望着漫山遍野的绿意,喉咙发紧。风卷着尘沙吹来,
她想起爷爷的坟头,想起去年冬天小竹烧得滚烫的额头,想起三天前分种子时村民眼里的光。
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疤,那道疤现在贴着小竹的后背——孩子正蹲在田边,
举着瓦罐喊:“姐姐,我帮你浇地!”村东头的狗突然狂吠起来。沈青禾抬头。
远处的土路上扬起一片尘烟,隐约能看见几顶草帽。
风送来股酸腐的酒糟味——那是周霸天的酒坊才有的味道。她眯起眼,看着尘烟越来越近,
心里的弦慢慢绷紧。小竹跑过来拽她衣角:“姐姐,那是谁呀?”沈青禾摸了摸他的头,
没说话。她望着尘烟里晃动的人影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。风里的酒糟味越来越浓,
像团阴云,慢慢罩住了青丘村的绿苗苗。第3章恶霸抢种,
灵植设陷阱反击土路上的尘烟裹着酒糟味冲过来时,沈青禾正蹲在田边给小竹系鞋带。
“姐姐,那味儿好臭。”小竹皱着鼻子往后缩,手里的瓦罐晃出半滴水,
落在新发芽的旱稻苗上。沈青禾抬头,看见七八个身影从尘烟里钻出来。带头的穿靛青短打,
腰间挂着酒葫芦,正是周霸天。他身后跟着的周狗子叼着根狗尾巴草,
手里的木棍敲得土块乱飞——上回在村口抢王阿婆的最后半袋米,
就是这小子踹翻了阿婆的竹筐。“青禾妹子。”周霸天扯着嗓子笑,
酒气喷得三步外都能闻见,“听说你这儿有金贵种子?”沈青禾站起来,
把小竹往身后带了带。她能感觉到后腰的布兜里装着半袋刺藤籽——昨儿半夜,
她绕着药田撒了一圈。这是爷爷《灵植谱》里写的,刺藤籽遇水三天发芽,专克抢地的野物。
“周大哥。”她声音平稳,“这稻子是我家传的法子,你若想学——”“学?
”周霸天打断她,眼睛扫过田垄里的绿芽,“我周某人种过的地比你走过的路都多,
用得着学?”他往前跨一步,酒葫芦撞在腰间叮当响,“把种子交出来,省得老子动手。
”“不交。”沈青禾挡在田埂前。周霸天的脸沉下来。他反手抽了周狗子手里的木棍,
照着沈青禾的肩膀就砸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“姐姐!”小竹尖叫着扑过来,
被沈青禾一把推开。木棍擦着她的胳膊砸在地上,震得虎口发麻。周狗子趁机冲上来,
伸手就往她布兜里掏种子。“松手!”沈青禾咬着牙去掰他的手。周狗子的指甲盖黑黢黢的,
掐得她手腕生疼。“臭丫头还敢反抗?”周霸天踹了她膝盖一脚。沈青禾踉跄着栽进田垄,
泥点子溅在小竹的破裤腿上。小竹哭着扑过来要咬周狗子的手,被周霸天一把拎住后领,
像扔小猫似的甩到草堆上。“救命啊!”小竹的哭声刺破晨雾。“住手!
”王阿婆的破嗓子从村东头炸过来。沈青禾抬头,看见王阿婆柱着拐杖跑过来,
身后跟着赵铁匠、刘婶、李二伯——连张婶都攥着浇菜的铜瓢,发簪歪在耳边。
周霸天的手顿了顿。他刚要骂,突然小腿一紧。“什么东西?”他低头,
看见一截绿藤正缠上他的脚踝。藤上的倒刺扎进皮肉,血珠子顺着裤管往下淌。“他奶奶的!
”周狗子也喊起来。他的手腕被另一根藤条缠住,越挣越紧,倒刺在皮肤上拉出红痕。
沈青禾撑着田埂站起来。她早就在田边撒了刺藤籽,昨儿后半夜下了场毛毛雨,正好催发。
此刻药田四周的土里正窜出无数绿藤,像活了似的往周霸天他们腿上缠。“是妖术!
”周狗子吓得脸都白了,挥着木棍去砸藤条。可藤条越断越多,反而缠上了他的木棍。
周霸天疼得直抽冷气。他挥起酒葫芦去砸藤条,酒液溅在藤上,藤条反而长得更快,
眨眼间缠到了他的腰。“都给老子滚!”他吼得脖子青筋直跳,可藤条哪管他吼,
倒刺扎得更狠了。“周霸天,你抢粮还有理了?”王阿婆杵着拐杖冲过来,
“我这把老骨头今儿就跟你拼了!”她抄起拐杖要打周霸天,
被赵铁匠一把拦住:“阿婆您歇着,我来!”赵铁匠抡着铁镐就冲。刘婶举着铜瓢,
张婶攥着草绳,李二伯把旱烟杆往嘴里一叼,抄起扁担——村民们呼啦啦围了一圈,
把周霸天他们困在中间。“走!走!“周霸天咬着牙去扯藤条,倒刺把他的手划得全是血。
他踹开缠在腿上的藤条,拽着周狗子就跑。周狗子的裤脚被藤条扯下一块,
露出青紫色的小腿,上面全是血道子。“沈青禾,你给老子等着!”周霸天跑出去十步远,
回头恶狠狠瞪她,“老子迟早拆了你的破药田!”尘烟重新扬起时,
沈青禾蹲在田边检查旱稻苗。藤条已经缩回到土里,只留下几截断藤。小竹扑进她怀里,
眼泪把她的粗布衫洇湿了一片:“姐姐疼不疼?”“不疼。”她摸了摸小竹的后脑勺,
抬头看向村民。赵铁匠正帮王阿婆拍身上的土,刘婶把铜瓢递给张婶,李二伯蹲在田埂边,
用旱烟杆拨拉断藤:“这藤子扎人挺疼,哪儿来的?”“我爷爷留下的法子。
”沈青禾没说实话。她知道《灵植谱》的事不能往外传,至少现在不能。“青禾丫头,
你别怕。”王阿婆攥住她的手,“往后咱们轮班守药田,周霸天再敢来,咱们拿锄头砸他!
”“对!”赵铁匠拍着铁镐,“他来一个,我打一个!”沈青禾望着围在身边的村民,
喉咙发紧。风卷着尘沙吹来,她闻见田垄里飘起的青草香——这是青丘村三个月来,
第一次有了活物的味道。夜里,沈青禾在药田边转了三圈。她蹲在周霸天被缠过的地方,
用指甲抠开一点土。刺藤的根须还在土里蜷缩着,像沉睡的蛇。“姐姐,睡吧。
”小竹趴在窗台上喊她,“我给你留了半块烤红薯。”沈青禾应了一声,转身回屋。
月光照在她手腕的疤上——那是去年冬天,她为了挖野药根,被荆棘划的。
现在那道疤泛着淡粉色,像道小小的勋章。她不知道的是,三里外的山神庙里,
周霸天正往腿上抹狗皮膏药。藤条扎的伤口肿得老高,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。
他咬着牙把膏药拍在伤口上,酒葫芦被他摔在地上,碎成一片渣:“沈青禾,老子跟你没完!
”夜风卷着他的骂声钻进山林,惊飞了几只夜鸟。药田里的刺藤根须轻轻颤动,
仿佛在回应这场未消的敌意。第4章樵夫出手,护她药田不被欺周霸天的腿肿了七日。
狗皮膏药换了五张,伤口还是泛着紫,每走一步都像有人拿烧红的铁钎子戳他后脚跟。
他攥着酒碗砸在墙上,碎瓷片扎进周狗子手背,疼得那莽汉直抽冷气:“天哥,
要不咱找里正评理?那药田……”“评理?
”周霸天吐了口带血的唾沫——昨夜他偷偷舔伤口时咬到了腮,“里正那老东西就认银子,
沈青禾那丫头能有几个钱?”他扯过炕边的破棉被裹住腿,“今晚你带俩兄弟去,
把那旱稻苗全拔了。我要让她知道,青丘村的地,轮不到个小丫头片子说话!
”周狗子摸着肿起的手背点头,裤脚还留着那日被刺藤扯破的豁口。月亮爬到山尖时,
沈青禾正给小竹掖被角。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响,
她摸黑把竹筐里最后半袋稻种塞进炕洞——这是明日要分给王阿婆的。小竹翻了个身,
嘴里嘟囔着“姐姐种的稻子甜”,她低头亲了亲弟弟发顶,转身去灶房舀水。药田在村东头,
离她家半里地。林深的柴担压得肩膀生疼。他今日去了后山,
砍了三捆湿松枝——张婶家小儿子出疹子,说要松枝煮水擦身子。山风卷着草叶往脖子里钻,
他加快脚步,路过药田时,听见“咔嚓”一声。虫鸣突然停了。他把柴担轻轻靠在老槐树上,
猫着腰往田里挪。月光下三个黑影正猫着腰,其中一个正抓着稻苗往怀里薅,
稻根带起的泥块砸在另一个人脚边:“轻点!别弄出动静!”“周狗子?
”林深认出那道罗圈腿——上回周霸天来闹,这小子踹了他一脚,“他奶奶的!
”他抄起脚边的树棍冲过去,树棍砸在周狗子后背上的动静比他想的还响。
周狗子“哎呦”一声栽进稻垄,手里的稻苗撒了一地。另两个手下刚要摸腰里的短刀,
林深已经掐住周狗子后颈,把人往田埂上一摔:“敢动青禾姐的苗?活腻了?
”拳头带着风声砸下去,周狗子的鼻子立刻冒了血。“林深?”沈青禾的灯笼光晃过来时,
林深正揪着周狗子的衣领往地上撞。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灯笼里的烛火被风吹得直跳,
“别打了!出人命要吃官司的!”林深的拳头停在半空。他回头,看见沈青禾额角沾着草屑,
粗布衫的衣角被夜露打湿了一片——她定是听见动静就往田里跑,连鞋都没穿,光脚踩着泥。
“青禾姐。”他松了手,周狗子像条死狗似的瘫在地上,“我在后山砍柴,
路过听见动静……”“你认得我?”沈青禾蹲下身,借着灯光检查稻苗——被拔起的不多,
大部分还竖着,“你是村东头的林大哥?上月在山神庙……”“对!”林深的耳尖突然红了,
“上月我摔断了腿,是你用爷爷的金疮药给我敷的。那药味苦得很,可管用,
我躺了七日就能下地砍柴了。”他蹲下来帮她捡稻苗,指腹蹭过带泥的根须,“我就想,
要是有人敢动你的东西,我得帮你扛着。”沈青禾的手指顿了顿。她想起那日在山神庙,
林深浑身是血地蜷在供桌下,裤腿被山石划得稀烂,骨头碴子都戳出来了。她翻遍药囊,
最后用爷爷留的半块金疮药粉给他敷上,又用自己的裹脚布给他缠了腿。
那时他疼得直咬嘴唇,一声没吭。“你……”她喉咙发紧,“为何不早说?
”“说了怕你嫌我麻烦。”林深挠了挠后脑勺,发梢还沾着松针,“我一个孤家寡人,
能扛能打,守田最适合。”周狗子突然哼唧起来。林深皱着眉踹了他一脚:“装什么死?
起来给青禾姐道歉!”“道你娘的歉!”周狗子捂着脸爬起来,血从指缝里往下滴,
“我天哥迟早……”“滚!”林深抄起树棍作势要打,周狗子连滚带爬地跑了,
另外两个手下跟着屁滚尿流。夜风吹过药田,稻苗沙沙响。
沈青禾蹲在田边把稻苗重新栽回去,林深默默去河边提了桶水,蹲在她旁边帮着浇根。
小竹不知何时跑来了,抱着她的腿打哈欠:“姐姐,我帮你看田。”“好。
”她摸了摸小竹的头,抬头看向林深,“林大哥,往后……田埂上那间草棚,你若不嫌弃,
就当歇脚的地儿?”林深的眼睛亮了:“成!我明儿就去砍竹子,给草棚加层顶!
”第二日天刚亮,药田边就围了人。赵铁匠扛着把磨得锃亮的铁斧,
往草棚边一插:“夜里我听见动静了,这斧子你拿着,比树棍好使!”刘婶端着竹篮,
里面塞着两双新做的布鞋:“青禾丫头,你昨儿光脚跑田埂,脚后跟都磨破了,快换上!
”王阿婆攥着把铜哨,“我让我家狗剩子刻的,有动静就吹,全村人都能听见!
”沈青禾捧着布鞋,手指发颤。“青禾姐,我和铁柱哥轮上半夜!”“我和李二伯轮下半夜!
”“我家那口大铁锅,夜里放草棚边,敲起来比铜锣还响!”林深蹲在草棚边劈竹子,
竹片飞起来又落下去,在地上堆成小堆。他抬头时,正看见沈青禾抹了把脸,
又笑着跟村民说话。晨雾里,她手腕上的淡粉色伤疤泛着光,像朵开在泥里的花。“姐,
你看!”小竹拽着她的衣角往田埂跑,“林大哥说要在田边挖沟,说这样下雨天能存水!
”沈青禾跟着走过去。林深用柴刀在地上划了道线,抬头冲她笑:“我问过山下的老猎户,
说田边挖沟能防旱。你教我们种稻子,我们总得帮你把田护得更稳当。”晨雾散了些。
沈青禾望着田垄里刚冒头的稻苗,又望向围在田边的村民——赵铁匠在磨斧子,
刘婶在给草棚挂红布,王阿婆在教小竹吹铜哨。风里飘来松枝的清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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